在中国"神舟"八号载人宇宙飞船即将试验飞行之际,我们必须冷静地看到:美国已经为在21世纪全面控制太空而加紧了步伐,谁能在21世纪控制太空,谁就能 建立起真正不可动摇的全球霸权,未来的美国太空威慑将比其现行的核威慑更加危险。而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中国现在还没有迟到,问题在于如何掌握主动甚至超 越美国》
一、外层空间的科学、法律定义和军事意义
从人类的眼光来看,外层空间是指地球上空气空间之外的整个宇宙,至今为止,人类的生存活动主要是在地球上的陆地、海洋以及空气空间中进行的,人类脱离 地球进入外层空间的历史还非常的短暂;从1957年苏联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发射人造地球卫星,从而使人类正式进入地球以外的空间开始计算,人类在外空活动 的历史还不足半个世纪,而在这半个世纪中,太空对于人类的重要性呈现出一种急剧的加速。
与人类先后用了近千年的时间去征服海洋,使海洋在19世纪和20世纪成为人类历史中战争与和平的关键,和人类近200年的航空活动,从而使制空权在 20世纪后半叶开始成为现代战争的决定因素相比,人类在太空的活动从仅有象征性的意义、发展到成为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因素,仅用了不到50年。随着以信息 技术为中心的现代军事革命的扩展,外空将发展成为绝对军事意义上超越传统的陆、海、空战场的最重要的战争空间,在这里发生的事将决定人类未来的历史方向, 这一切已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目前谈及的外层空间,严格来说有双重含义:首先是科学意义上的外层空间,这里所指的是地球大气层之外的整个空间,现代地球物理学将地球上空的大气 层分为五层:一、对流层、从海平面至10公里;二、平流层。10至40公里;三、外平流层、40至80公里;四、热成层、80至370公里;五、外大气 层,370公里以上,科学概念中的外层空间便是从大气层的外部边缘开始,进而包括整个宇宙。由于空气空间和外层空间的过度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稠密的大 气层在宇宙空间中是逐渐被稀释的,在上万公里的高空空气依然存在,甚至在几十万公里的高度中仍有大气粒子,所以现代科学无法给空气空间的结束和外层空间的 开始作出一道明显的分界标志。
尽管在现行的国际法制度之下,外空和天空已经被明确地划归在两种不同的法律制度之下,但外层空间和空气空间仍缺乏一条明显的界限,国际社会至今未能就 天空和外空的划界问题达成一项全面协议。但按目前的国际实践来看,一般认为凡是按照空气动力学原理飞行的航空器所活动的空间,就该是天空,而人造卫星轨道 离地面的最低高度既92~110公里之处,应该是外空的开始,目前国际上对空气空间和外层空间的划分,在实事上偏向于采用这两种标准。
而我们通常在国际关系和军事等领域所使用的"外层空间"一词,是一个有准确法律意义的概念;这里的外层空间所指的是与传统的天空法律地位不同,在天空 之上的、不属任何国家管辖的自由空间。目前全球范围内的海洋和陆地的上空,既空气空间,按照现行的国际法规则被划分为两大部分:首先是在各国主权管辖之下 的领空,然后是不在各国主权管辖之下主要位于公海之上的公空。
由于各国领土和领海之上的天空被划入各国的领土范围,所以在各国领空内进行各种飞行,包括进行军事性质的飞行活动的权力,是保留给领空所属的主权国 家,从而成为各国保护自己安全的第一道屏障。而与此同时,主要是位于海洋上空的公空,则开放给世界各国利用,除了在战争状态下各国都有自由使用这一部分天 空的权力,而在天空中进行各种军事活动,也成为国际法上各国不受的限制的一项国家权利。
而与天空的法律地位完全不同的是位于天空之上的外层空间,早在人类刚开始进行外空探索活动的上个世纪50年代,处于紧张对抗状态下的美苏两国就已经通 过使用远程洲际弹道导弹,开始了对外空的军事利用,当苏联和美国都竟相向外空发射人造卫星之后,外空大规模军事化也成为人类外空活动的主要趋势,为了制止 外空成为新的人类对抗和争夺的新战场空间,在联合国体系之内,世界各国进行了有效的努力,使太空有了一个特殊的法律地位;即太空是人类共同的空间和太空的 非军事化。
1961年12月20日,联合国大会通过了著名的第1721号决议,提出了与太空有关的以下各原则:一,国际法,包括联合国宪章,适用于外层空间和天 体;二,外层空间和天体供一切国家按国际法自由控测和利用,任何国家不得据为已有;三,开发利用外空应为改善人类福利服务,在这个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关 于外空的法律制度、其核心就是外空不得为任何国家单独控制和外空活动应非军事化这两项基本的法律制度。
在这些国际社会普遍形成共识的原则的基础上,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联合国外空委员会先后完成了有关外空的五个条约和三套原则的拟订工作,并陆 续开放给世界各国签字,从而使外空有了一个明确的法律地位。在所有与外空相关的条约中,由联合国大会1966年12月第2222号决议通过,1967年1 月27日开放给各国签署、于1967年10月10日生效的:"关于各国探索和利用包括月球和其它天体在内外层空间活动的原则条约",简称为"外空条约", 是构成目前有关外空的法律制度的核心。该条约以国际协议的形式,将世界各国在进行外空活动时所应遵守的各项基本法律原则固定下来,因而也被称为"外空宪章 "。
"外空条约"明确规定人类使用外空应出于和平目的,并限制各国在外空的军事活动;根据该条约,各国在外空的军事活动受到两种限制:一、月球和其它天体 必须应用于和平目的,禁止在天体上建立军事基地、设施和工事,禁止在天体上试验任何类型的武器和进行军事演习;二,绕地球的轨道上实施非武器化,各国保证 不在地球轨道上放置任何携带核武器或任何其它类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不以任何其它方式在外层空间部署此类武器。
尽管"外空条约"未直接禁止各国通过使用军用卫星、弹道导弹或在地球轨道设置长期的军事性质的设施来利用外空,但与此同时,外空条约明确地规定各国在 外空的活动必须是符合"和平目的",正是在和平利用外层空间这一前提条件下,世界各国才同意外层空间不得象海洋和天空一样被分割在不同的主权国家的控制之 下,而必须成为一个供世界各国平等使用的共同空间,任何一国不得从外层空间以武力威胁其它的国家。
在这种和平利用外层空间的基础原则之下,无论什么形式的外空军事化,都不符合现行的外空法律制度;目前正在发展中的外空军事化到了一定的阶段后,很可能会引起现行外空条约体系的崩溃,各国出于保护自己主权的原则,有可能对各自领空之上的外空提出各种主权要求。
包括陆地、海洋、天空和电磁在内的地球空间、在现行的国际法制度之下已被分别置于地球上各国的主权管辖范围,这意味着在和平时期大国无法充分利用这些 空间进行军事活动,与此相反,外层空间在目前不属于任何主权国家的现今法律状态,实质上使太空成为了大国的自由空间;航天活动所需要的高技术、巨额资金和 直接服务于军事活动这些特点,使现今世界上绝大部分中小国家都无力进入外空,从而使名义上对全球各国平等开放的外空成为大国独占自由进出的空间。
在这里,大国尤其是美苏两国经过几十年的对抗,已经使外空活动主要用于军事目的,而这种外空的军事力量建设和军事存在,除了受到现行的国际外空法的部 分限制外,完全不受其它主权国家和国际社会的干扰,从而使外空与其它的战场空间相比更容易被追求霸权的国家所利用和控制,因此外空在这类国家追求全球霸权 的过程中,必然首当其冲地成为最重要的战场空间。
二、太空将成为21世纪最重要的战场
在世界军事和大国争霸的历程中,我们看到了一个重大的规律;人类的战争总是按照每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内当时的技术、经济和组织水平,从一个成熟的战争 空间领域向另一个空间领域扩展,而相互间争夺军事优势的国家、对新的战争空间领域和相关的军事技术的掌握、往往会出现重大的差距,战争的胜败和霸权的兴亡 往往就直接取决于谁能在战争空间和相关军事技术的转换中先人一步。
至今为止,人类的战争已经先后经历过陆地、海洋、天空、电磁空间和外空这五个不同的空间,每一次战争空间的扩展都依附于相应的科学技术和物质经济的发 展水平,而在每次战争空间转换的历史时期,总有一个特定的大国、依靠其在总体经济发展、科学技术和制造工业领域的优势,成功地将这些基础性的优势转化为超 越同一时代其它国家的军事力量,并发展出相应的战略和战术思想,这其中就包括着对新的战争空间的战略认识。
当一个大国能够成功地聚集起相应的军事技术力量并能高瞻远瞩的选定战略方向之后,通过持续不懈地进行军事力量的建设和对抗、在经历过一段错综复杂的战争与和平相互交替的时期后,就会创建出横跨一个时代的霸权。
在欧亚大陆两端几乎相同的时代中出现的古罗马帝国和中国汉王朝,都各自拥有一支建立在当时的农业、蓄牧业和手工业条件下的强大的军队;罗马帝国和中国 汉王朝的军事力量都是依靠人力、畜力和冷兵器为主的步兵和骑兵,通过与其竞争对手相比更为先进和强大的经济实力、技术手段、战争组织和动员能力,以及进行 长期战争的耐力和毅力,分别在各自地理区域内取得了对陆权的绝对控制,从而分别成为当时欧亚大陆两端东西方最强大的霸权。所以对陆地战场的控制和争夺,在 西方从海洋中兴起并开始扩张之前,始终是欧亚大陆上各国军事斗争和霸权兴衰的中心。
在欧亚大陆上,都曾经是各自地理区域最大强权的西方文明和中华文明,其各自的历史轨迹因为从15世纪开始在海洋空间上所作出的不同选择,而出现了重大 的差异,在明朝1405~1432年这28年间,中国拥有当时全球范围内最强大的郑和船队,并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屡次进行远航,当时全世界其它地区没有任 何能与这支船队相抗衡的海上力量。中国在西方工业革命开始之前曾一度拥有占绝对优势的海权力量,但由于缺乏扩张的冲动和明确的海外扩张的战略,中国明朝的 海上优势渐渐地自行消亡。
而西方国家以最初远逊于郑和船队的海上力量开始进行海上扩张,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地理大发现和海外贸易的发展,进而开始海外殖民地的设立,这一切又促 使西方各国投入更大的热情去竞相发展自己的海上力量。这其中以英国的全球性海上扩张最为成功;在成功地维护着欧洲大陆传统均势的前提下,英国人成功地在 18和19世纪成为全球海洋上的主宰力量,正是建立在对全球海权进行控制的基础上,英国人成为19世纪全球性的霸权国家,建立起一个庞大的贸易和殖民帝 国。在总结了历代,其中也包括英国人在海上力量的扩张对于历史的影响之后,美国海军军官马汉写下了著名的"海权对历史的影响"一书,提出了"谁控制了海 洋,谁就控制了贸易,而谁控制了贸易,也就控制了全球"这个论断,从而成为西方战略思维中最为著名的"海权论"。
美国做为欧洲大陆之外新起的大国,在自己逐步的对外扩张历程中,也将对于海洋的控制,包括建立全球性的海上力量,控制海上交通枢纽和要道,发展制海权 和由海向陆的攻击能力,做为自己国家军事国力量的建设核心。正是依靠建立在北美大陆工业基础上的海权力量,美国先后两次在最合适时间参加了以欧洲为中心的 世界大战,并极大地扩张了自己在全球的实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已经拥有全球性的海上军事力量,从而完全取代英国而成为西方的全球强权,并开始 以建立在海权上的优势力量,与以大陆力量为中心的前苏联进行新一轮的对抗。
在长达几十年的战后对全球霸权进行争夺的历程中,美国始终保持着对全球海洋的控制能力,从而得以一直占有着对前苏联的总体战略优势;海洋空间范围内的总体军事优势,和由此而带来的西方总体经济的优势、是美国最终能在冷战中击败前苏联的最关键性的因素。
在对海洋的控制能力成为19世纪和20世纪大国兴衰的关键性因素的同时,人类开始了航空活动,从而使传统的以陆地和海洋为活动空间的军事对抗开始向天 空扩展。与人类在陆地上历经数千年和在海洋中经过近500年才陆续建立起某种军事优势相比,建立在现代工业基础上的各国空中力量之间的对抗和对制空权的争 夺速度大大地加快;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第一小批飞机开始加入战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末仅20多年制空权就已经成为现代战争的关键因素,天空成为与陆地和 海洋平行的现代军事对抗的主战场,而且其重要性仍在不断的上升。
发展到今天,空中战场的重要性已经全面地超越了传统的地面战场和海上战场,成为决定现代战争胜负的最重要的空间,制空权目前是能决定制海权和制陆权的具有全面战略意义的现代军事斗争的关键。
在整个工业化战争期间,人类先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和一次冷战,如果再加上19世纪和18世纪工业化前期的战争,工业化时代的战争前后跨越了200多 年,在这段期间内,战争从欧亚大陆扩展到海洋,然后又从陆地和海洋扩展到天空,随后开始了对空间的军事利用。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各国军事力量、其基本结构始 终是建立在工业化时代的技术和战略之上;工业化战争的基本规律是通过火力和机动这两种最基本的军事行动,在特定的战场空间内实现对敌人的物质摧毁和人员杀 伤,从而实现在战略上摧毁对手的战争决心和战争能力,迫使其接受自己的意志。
在工业化战争的高峰第二次世界大战和随后的长期冷战中,空中力量和核威慑这两种建立在现代工业技术之上的军事力量、已分别将火力和机动这两种决定战场 胜败的关键军事技术发展到了终极,这标志着工业化战争已经发展到了顶峰,新的战争形态和战场空间必将出现,这就是信息化的战争和外层空间。
相对于地球表面的其它战场空间如陆地、海洋和空气空间,太空作为一个新的战场空间具有独特的优势,正因为如此,太空才逐渐地成为越来越重要的战略空 间。随着建立在信息技术基础上的新的军事革命的加速发展,太空军事化将使太空成为现有的战场空间中最重要的一个,对其它战场空间发挥控制和主导性的作用, 并形成为人类军事史上最终极的威慑力量,而目前在世界军事体系中占据着最高威慑地位的核威慑、也将因为太空威慑力量的发展而退居次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谁在太空的军事竞赛中取胜,谁就将成为人类历史发展的主宰,而且这个地位将是永恒和不可动摇的;因为当所有人类生存和活动空间都被 一种全面的空间霸权力量所控制之后,新的能够对现存霸权进行挑战的新兴力量便再也无法找到生存和发展壮大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太空必定会成为追求全球霸权的国家必须争夺的最重要的战略空间,而所有反对全球霸权、不愿意在这个霸权秩序中沦为附属的国家,必然会全力抗拒太空 成为某一个国家的势力范围,因此,太空能否避免全面军事化和被追求全球霸权的国家所垄断,将成为决定21世纪人类战争与和平、以及未来人类发展的历史转折 点。
与人类已经先后开发和征服的陆地、海洋和天空相比,外层空间作为最后被开发的军事空间有着特殊的地位和战略意义;外层空间将是地球上人类发展和扩张的 最后界限,在外空之后人类不可能继续找到一个崭新的物理空间,来进行新一轮的开发和扩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的历史、包括战争与和平的历史,最终将在 外层空间中停滞;在外空所发生的军事对抗,将是人类历史上真正的最后一战,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的一方将因此取得对全球其它战场空间,包括陆地、海洋、天 空和电磁空间的绝对控制权。
在这场战略对抗中失败的一方,不可能再有其它的机会在新一轮军事革命和技术革命的推动下,在另一个新的战场空间中取得优势,从而使自己重新成为新的全 球性主要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说,谁控制了太空,谁就控制了地球和人类,成为真正的人类历史上最终极的统治者,而出现一个终极的统治者将不可避免地使一种特 定的秩序全球化,从而使人类历史在一种单一的全球形态下统一和停滞,这一切意味着人类的发展到此宣告结束。这一切都与人类历史过去和今天的理想、发展方向 和趋势背道而驰,从根本上违背了人类追求自由和进行变化的生命本质。
三、太空的军事特点
太空之所以相对其它的战场空间而言能占据着决定性的最终优势地位,主要是由于以下一些太空自身的特点所决定的:
(一)、太空是人类所有认识的空间中的最高点,相对于其它空间而言、具有优势性高度资源;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高度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物理能量,从宇宙 空间向地球表面进行的各种形式的打击,在到达地球之前没有任何天然的不可逾越的障碍,并且受到地球自身重力加速度的影响,从而具有最大的毁灭性。此外,太 空相对于地面的高度差为从太空对地球进行观测和电磁发射提供了最佳的位置;由于地球自身的球形构造,使电磁波和各种光谱在地球表面的传播都受到距离的影 响,所以各种电磁和光波的应用都需要一定的高度来克服地球表面上的障碍,外层空间做为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点,在需要用电磁和各种光谱覆盖地球表面上时具有 绝对的优势,这正是各卫星需要在太空运行的原因
(二)、太空之所以在今天和未来已成为决定人类命运的空间,还与人类社会自身正在转向信息社会有直接的关系;现代计算机和通信技术以及相关的其它技 术,正在推动着人类社会由工业时代转向信息时代,掌握了信息技术的国家和民族将拥有绝对的竞争优势,从而成为胜利者。而现代的信息技术主要集中在信息的收 集、处理、集成传输等领域,信息的流通因此是信息技术的关键,这种流通是以电磁空间为主要载体,而电磁空间本身也是空气层和外层空间的一部分。
航天技术的发展使人类得以将信息技术的最重要的节点放入了太空,建立在现代航天技术之上的各种卫星系统构成了目前人类信息网络的核心节点,没有航天技 术的支撑,人类对于电磁空间的运用和对庞大信息系统就失去了控制,现代信息社会也就无从谈起,所以外空已经成为了信息社会的基础空间。
(三)、目前正在发展中的军事革命是以信息技术在军事领域的扩散为中心,主要集中在军事领域中信息的收集、处理、集成和传输,此外传统的核威慑也是建 立在弹道导弹对于外空轨道的利用之上,这一切都离不开对外层空间的利用;与各国在陆地、海洋和天空的军事技术发展水平相比,目前外空的军事化还处于相当于 过去人类在军事上利用天空时所经历的三个阶段中的最初期阶段。人类对天空战场的利用先后经历过三个阶段:一,辅助性的空中军事活动和对其它战场进行支援。 二,争夺制空权和成为主要战争方向。三,成为决定性的作战方向,能独立的实现战略和战术任务。
人类在太空的军事活动目前仍处于利用外空中的军事系统、对地球其它战场,包括陆地、海洋、天空和电磁空间提供信息支援这一阶段,但由于信息技术已经成 为现代军事力量的核心构成部分,所以即使太空军事活动仍处于早期阶段,却已经对现代战争、尤其是由大国从事的高科技战争的胜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随着外 空军事化程度的加深,各国也必然会在下一个阶段经历争夺制天权和外空最终成为决定性战场的历程。
在人类的军事对抗已经由于核武器的出现而陷于一种事实上的僵局之后,地球拥上有核武器的大国相互之间已经维持着超过半个世纪的和平,这个和平的基础就 是核力量的恐怖平衡,在各国还没有找到最终实现全球和平、将人类从核威胁之下解救出来的方法之前,任何有可能引起核力量平衡失调的某一国家单方面追求军事 优势的行为,都是对和平最大的威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美国建立导弹防御系统成了威胁全球和平的严重军事行动。
但事实上、导弹防御系统在目前正发生的、以美国做为全球霸权的维持者和与世界上其它拒绝霸权的国家的全球性对抗中,并不具有决定性的战略意义;做为将火力杀伤发展到了人类技术极限的核武器系统,不可能被美国正在发展的导弹防御技术直接解除威慑。
换句话说,既使美国正在发展中的导弹防御系统取得了完全的成功,该系统也不可能将美国从其它国家成熟的核威慑力量之下完全解脱,从而使美国能够一方面 保持着自己占绝对优势的核威慑力量,另一方面又能彻底摆脱其它国家的核威慑,而这一点又是美国为了建立全球性的霸权而梦寐以求的战略格局。唯一使这种格局 成为可能,既建立起一种全新的、高于传统的包括核武器在内的各种威慑的超级新威慑力量,只有建立在太空全面军事化之上的太空威慑才能够完成。
四、太空军事化的三个不同阶段
在20世纪空中战场的历程中,我们看到空中作战在不到一百年间,先后经历了三个阶段,终于发展成为目前主导常规战场的最重要的作战形式;从一开始,空 中力量只是传统的陆地战场和海上战场的一种辅助作战手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主要运用飞机进行侦察和袭击对方等作战支援行动,而进入第二次世界大战 后,在欧洲主要战场上空中力量已经开始担负起大规模争夺制空权和对地进行战术和战略轰炸的作战任务,在这个阶段空中作战主要的形式是争夺制空权和进行对地 对海的攻击任务,空中作战已经成为与地面战场和海上战场平行的独立战场。
而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几十年的持续发展,尤其是在核打击力量和新一代信息化的精确打击武器系统出现后,各国的空中力量已经成为各国军事力量中主导 性的军种。在目前的战场条件下,空中力量已经是战场上决定性的火力打击力量,无论是在核条件还是常规条件下,现代的空军已经成为主导性的军种,可以独立地 从空中完成各种传统的地面和海上的作战行动,并完成战略打击任务,所以在目前的现代化常规作战条件下,空中军事力量已成为各军事力量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最 重要的部分。
太空作战从本质上来说,其发展的模式空中军事力量的历程一样,也必然会经历从作战支援、争夺战场自身的生存,发展成为主宰其它战场的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也就是意味着太空军事化将经历以下三个阶段:
(一)、在太空作战的第一个阶段,太空战的主要任务是运用位于太空的各种军事航天系统为地球表面其它空间,包括陆、海、空和和电磁空间内的军事活动提 供战场信息支援。目前,各国军事力量对外层空间的使用主要仍集中在这个阶段,表现在发展各种用途的卫星,用于与地面系统配合,最大限度地提高地球表面、 海、陆、空和电磁空间内的军事行动的指挥和作战效能。
在这个阶段部署于外空的各种主要以信息作战为中心的卫星系统,可以使地球表面的陆、海、空部队得到强大的空间信息支援,从而使包括情报、预警、通信、 导航、定位和数据处理等现代战争中决定胜负的军事信息作战行动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军事空间系统因此已成为现阶段地球表面各种军事活动的信息神经中枢。
(二)、而正是由于外空中的军事航天系统已经成为地球表面其它战场行动的神经中枢,才使太空作战开始转向第二阶段,既争夺制太空权的阶段;在这个阶 段,各主要的太空军事国家都已经意识到太空对于地球战场具有头等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都会努力控制太空,保护自己在太空的军事设施并摧毁敌方的相应设施, 力图达到禁止敌方进入太空而使自己在太空保持行动自由。
在这个阶段,各主要太空军事国家都会努力发展各种可用于攻击敌方太空设施的新概念武器系统,这些攻击可以由地面、海上、空中、外空或电磁空间中发动, 对敌方的各种太空设施包括卫星、航天飞机和空间站实施各打击,从而实现控制太空既夺取制天权。目前,各主要的航天大国都有相应的秘密军事计划,从事发展此 类可以攻击敌方外空系统的武器和技术,当这类武器系统初步发展成熟时,太空作战就会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目前据估计距此类武器成熟尚需要20~30年,但作 战概念和武器原理和原型都已成熟
(三)、在第二阶段的太空战模式成熟后,当取得太空军事优势的某一大国能够有效地控制太空之后,太空作战便转向从太空完全彻底控制地球表面的太空威慑 阶段;在这个阶段,具有太空优势的国家会在同时保持着传统的太空信息支援系统和控制太空的武器系统之外,发展出一系列直接用于从太空对地球表面各种军事目 标进行直接打击的武器系统,从而形成一种能够超越现今的常规威慑和核威慑的太空威慑。
新的太空威慑将能够布署在太空,作战区域是整个地球表面,它能在从瞬间到短短的几小时,突破地球表面的任何防御体系,从太空对各种陆、海、空目标实施 直接的战术性和战略性打击,其摧毁能力远大于传统的化学能量军事武器,而精确度和突防能力又远高于现今的核威慑运载系统,在与传统核武器进行系统集成后, 也可以成为一种全新的威慑方式。
所以在第三个太空作战阶段为发展起来的太空威慑,将比现今的常规威慑和核威慑更危险,因此,谁能有效地完成将太空力量依次地发展到控制太空和对地球形 成太空威慑的阶段,谁也就将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霸权国家,在常规威慑和核威慑基础上发展出太空威慑,形成一种其它国家再也无力撼动的全面性的军事优势,以 此为后盾推行全球性的霸权控制,拥有太空霸权的一方在已经不必考虑遭受对方的报复性打击后,可以随时动用无比强大的威慑力量来维护其想要的全球秩序。
这种局面的出现意味着人类的历史进程将停滞在一种形态之下,也就是历史的终结,如果人类无法中止太空军事化的步伐和某一个超级大国在太空中取得绝对的 优势,太空战的第三个阶段将在本世纪40~50年代后开始展开。由于太空优势对每个军事大国都具有生死犹关的决定性战略意义,我们必然会见到各大国开展激 烈的太空争夺,当平衡无法实现时,太空争夺将成为大国之间战争的直接导火索。